父母反應

感謝主！爸媽的反應比我想像中好太多太多了！

與朋友晚飯回來後（好一頓價錢合宜又有氣氛的俄羅斯菜），將楊醫生的說話，完完整整地告訴爸媽，包括楊醫生提到，如第二針再沒效果，就要局部、全身化療雙管齊下一番話。

這番話由楊醫生說出，媽媽反應較穩定，但原來中醫黃教授在媽媽心中的位置比楊醫生更高，她引述黃教授的話，仍對全身化療抗拒，即使第二針反應不好，打算堅持繼續做局部。

我知道局勢千變萬化，只要此刻，父母心情 OK，就什麼都 OK 了。
-------------------------------------------------

（另外，前一篇因為倉卒寫成，原來有一段意外中刪去了，現已補回）

放榜日揭盅

剛從醫院回家，迫不及待地想要在今晚出去和朋友晚飯前（媽媽今晚公司春茗，爸爸也有節目，我在電話初步告訴了媽媽，今晚回家再面談，媽媽心情 OK），寫下覆診結果，與我心中所感。

第一針後成效

1. 腫瘤長大了：幾粒腫瘤由小於 1cm，變成 1.4cm（壞現象）
2. AFP下降：5078 --> 2470（好現象）
3. 肝膽指數：終於正常（好現象）

今天竟是幫我做手術的楊醫生見我（他是 Ward主管，很少會坐鎮專科門診的），腫瘤大了但 AFP 竟然反而下降，令他不解。雖然「賽果」是二比一，應該向好，但 No.1 的情況令人憂慮，因此他說，三月初第二針局部化療後（等醫院電我 exact date），若腫瘤仍是不縮小，就要局部化療和全身化療雙管齊下了。

心情變化
我的心路歷程，由醫院聽完報告及往後可能安排，至乘地鐵到達家附近，心情竟轉了三轉：

1. 陰影籠罩，信心基於理性──仍在醫院內至等小巴：
   腫瘤增大了，其實不用照 CT，我自己早已知道。見完楊醫生，許多念頭難免再次縈繞心頭。局部+全身，比之前說只做全身更糟糕......腫瘤大了，AFP反降了，是什麼意思......主，祢知道我不怕全身化療辛苦，只怕父母擔心......12萬，不是錢的問題，是父母的血汗、安全感、未來......父母只想用錢換女兒生命，女兒卻在擔心錢......工作方面怎辦呢，要不要辭職......。
   
   我記得早上對主說，無論祢帶我到哪裡，我都深知祢掌管，我的心不搖動，我的腳不退後。然而，那時滿腦子想著的，是諸多牽掛，以及「理性上」的疑問── 少於 1cm 的腫瘤，是11月初 CT 結果，到12月底打第一針，已足有兩個月，會不會第一針時其實腫瘤已有 2cm，打針後縮小到現在的 1.4cm？因此，實情是縮小了，而不是增大了？
   
   一襲陰影朦朦朧朧，始終籠罩著心頭。
   
   
2. 轉眼望主，信心重歸焦點──乘坐小巴至 IFC：
   小巴行駛，我心頭一片恍惚。主的應許不可能落空，你要對主有信心......會不會真是 CT 時間誤差，令醫生誤以為腫瘤增大了呢？......主，祢可要保守醫生判斷準確才好......
   
   到 IFC 時，心頭有提醒：如果真的給你弄清楚了的確是 CT 時間誤差，你就會開心嗎？你就會對主有信心？一下子當頭棒喝，是了，我的焦點放錯了，又看了擺在眼前的境況和「事實」，而不是眼望主。重新調校，把眼光轉回，單望主的應許。
   
   
3. 重拾喜樂，信心基於應許──地鐵上至到站：
   地鐵上，我立刻拿出聖經，又翻到詩篇。讀著、默想著，詩篇 91:15 神應許「他在急難中，我要與他同在」。我又記起瑪拉基書 3:16「那時敬畏耶和華的彼此談論；耶和華側耳而聽，且有記念冊在祂面前，記錄那敬畏耶和華思念祂名的人。」
   
   聖經中神所言，都是「是」的，祂怎麼說，事就怎麼成，就那麼純粹。當我想到，那刻神就與我同在；當我想到，我和朋友們交換SMS談論神的信實時，神就側耳留心聽／看，又有記念冊記錄我的名字......是啊，祂怎麼說，事就怎麼成，就那麼純粹......心中忽然湧出一股喜樂，慢慢的，靜靜的，臉上竟能展開微笑了......是，神是信實的，我不是經歷過？祂的話，才算數。再漸漸的，悄悄的，一種寬慰，解開了心頭緊鎖，那一刻，信心回來了，心頭雀躍，充滿力量。主－掌－管－著！我又SMS給一位朋友：「你且觀看，看看神怎樣說話算數。」
   

短短一小時，我的心情就轉了三轉，由低谷走回高山，而至飛騰。我明白，如果你是在我第一或第二心情階段聽到我聲音或收到我SMS，但又在第三階段收到我完全不同風格的SMS，或現在讀到這篇分享，你一定很 confused，因為我的心情轉化得很快。

It's hard to explain why my heart changed so fast, but it's just happened :)

主－掌－管－著！
-------------------------------------------------------------

「我心裡湧出美辭......我的舌頭是快手筆。」（詩45:1）

我必須在外出前，完成這一篇分享，因為心中湧出美辭，我就快快寫下心中所感！

放榜日

今天是「放榜日」。

3pm 到瑪麗覆診（不用說，肯定差不多 5pm 才會見到醫生），CT 有報告了，會「揭曉」聖誕節時第一次局部化療的成果。

無論左肝的腫瘤是理想地縮小了、維持原樣或反而變大了，我都知道，主耶穌早已行在我前頭，今天的結果，早在祂掌管之內。

我仍記得自己在 21/11/07「要做化療 」一文所寫的一段話：

是啊！神引導我進入28天的生死經歷，夠異常吧？28天的歷程，算是陡峭的絕壁吧？然而，我回想著，縱然過程中有許多凶險－－腫瘤又大又多、做手術是「搏啦」、五花八門的併發症、術後步步陷阱的康復、極高的復發率、極低的五年存活率－－無論周圍的浪有多大多急，俯瞰崖下絕壁有多麼令人汗毛直豎，敵軍的人馬有多令人感到四面楚歌......上帝的救恩，我豈不切切實實經歷過麼？相信祂，周圍一切的恐怖和凶險，便只是虛張聲勢；跟著祂，我真的走得十分平安。

「我們的心沒有退後，我們的腳也沒有偏離祢的路。」（詩44:18）我甚願這句經文，成為我生命的寫照。

好不容易學到的信心功課，我不會那麼輕易放棄。

我信，所以我如此說話。

快了快了

快了快了，我想更換這 blog 的外貌很久了。

這個 template，是，很漂亮，可是只得那麼窄窄的一條來容納文字，寫那麼短短幾行，看起來卻似一大篇。

看我什麼時候忍受不了，就把它換了，換個「寬闊」一些的版面。

後感．掠影

近來看了幾齣電影，本想為其中一齣獨立寫一篇，但所費時間必多，不如擱置，先為自己很快地記錄下即時感想。


《亞波卡獵逃》：幾乎整套戲男主角都在跑、跑、跑，無他，瑪雅人入侵他部落的森林，殺人放火搶男搶女，壯年男人捉來活祭，成年女人捉去賣為奴隸。男主角「黑豹掌」（或譯虎爪）僥倖逃脫，後有追兵，本能反應就是 RUN!!! 有一幕特別深刻──黑豹掌一直只是死命地跑，直至誤跳入一潭浮沙，幾乎沒頂，到最後一秒頑強意志力驅使下終於爬回地面。那一刻，他整個人改變了，口中重覆唸著「我是黑豹掌，這是我的森林，我不害怕」。曾經死過，他就再無所懼，由逃走的「獵物」，變為主動出擊的「捕獵者」。有趣是，原來現實中男主角是癌症康復者。

看完後，很想立即落街跑步！（已跑了，感覺極佳）只覺得作為人類，應該如那個時代的人一樣，多跑動。這套電影是去年五月出差回來時，在飛機上看的，看得斷斷續續，今次終於完整看完。


《色‧戒》：看完有點想洗眼，有需要這麼多露骨鏡頭嗎？不過，相信導演想藉扭曲的床戲過程來表達易先生逐步向王佳芝開放自己痛苦不堪的精神世界，以及為王佳芝之後說出「快走」埋下伏線，畢竟，神造人的身體是很奇妙的，肉體聯合，不可能不進到情感和靈的層面。倒是有一小幕令我動容──鄺裕民王佳芝六人，大學年代時，宵夜後在街頭手繞著手，昂揚高唱「我們今天是桃李芬芳，明天是社會的棟樑......巨浪，巨浪，不斷的增漲。同學們！同學們！快拿出力量擔負起天下的興亡」。那個時代的大學生，與現今的大學生......

因這電影而認識了中統特務鄭蘋如和漢奸丁默山，不過，我仍是認為張愛玲寫的是她自己和胡蘭成。


《五星級大鼠》：想看這套戲很久很久了，終於看了，又喜悅又感動。我最想為這套動畫寫一篇獨立感想。簡簡單單一套動畫，包涵了個人出身與 passion 的衝突掙扎（雖然只是一隻老鼠......）、追尋夢想過程中的艱難挑戰（想起 Bruce Wilkinson 的 The Dream Giver）、做回自己令獨特天賦得以發揮時的自在喜悅（老鼠仔做回大廚，闊條麵做回侍應）、以及在「忠於自己」與「保持名利」兩者之間的真理尋索（食評家最後的抉擇）......到電影末終於達致和諧共融互相理解的 happy ending，雖然只是一個虛構故事，但啟發不會因此而減少。


《L之終章‧最後的23天》：《死亡筆記》精彩非常，對這套外傳自然有期望，看前緊張，怕 L 跑跑跳跳的不再似 L。好高興，L 仍然是 L，不愧是松山研一。這套戲依然好看，風格與前兩套不同──前兩套很能滿足知性需求，看了頭腦很飽足、很過癮；這一套則有點像 Mission Impossible 的蚊型版，不光是純粹鬥智了。看著 L 蹲在椅上被一大堆五彩繽紛的糖食簇擁著，不知怎的覺得像見了老朋友般親切。


《情迷戇豬男》：好一套爛片。近年的韓國片怎麼愈來愈爛，和 00-04年的電影，如《觸不到的戀人》、《我的野蠻女友》、《向左愛向右愛》、《假如愛有天意》、《擁抱這分鐘》等精彩細膩的認真製作相去甚遠。05年的還可以，如《翩翩喜歡你》、《外出》。以後真的沒有特別深刻的作品。我為什麼要看這套戲呢？自己也不明白，可能對韓國的溫情小品仍有寄望吧。很難想像電影封面那個男主角，竟就是權相佑，權相佑是誰？就是曾經紅遍香港家家戶戶《天國的階梯》的男主角（那時我認為劇中每個人都患上歇斯底里症）。


《紅玫瑰白玫瑰》：張愛玲同名中篇小說改編，大學時代上通識課（現代中國文學）時看了一些片段，也讀了文本，著迷非常，終於買到這電影的 DVD 來看。這電影全套都靜靜的，可就是沉重得很。特別喜歡嬌蕊（代表紅玫瑰，熱烈的情婦，由陳沖來演絕對有保證）要求振保為她塌一點花生醬在麵包上一幕，挑逗意味強烈。看著煙鸝（代表白玫瑰，聖潔的妻，由葉玉卿來演出奇地令人眼前一亮）的變化，由孤獨而至病態，可憐！


《日落巴黎》(Before Sunset)：因為陳敏敏在 blog 上介紹，才引起我的興趣，問她借來了 VCD。果然如她在 blog 上所寫，天啊！全套戲 80 分鐘，只是男女主角二人不斷的對話，沒有吸引劇情，沒有華麗衣著，沒有曼妙音樂，但就是那麼好看！沒有一秒悶場！這對失散了九年的戀人重聚，由書店走出街外，走過大路小巷，走到咖啡室，走過公園，走到塞納河畔......全齣電影就是二人邊走邊談彼此的生活，對生命中各個範疇的看法......80 分鐘很快就過，留下的卻是讓人低迴不已的淡淡情懷。慶幸一口氣也借了「上集」《情留半天》(Before Sunrise)。
-------------------------------------------------------------------------------

唉，又寫了這麼多......

嘟嘟嘟嘟......簡報

昨晚與 V. FLY 通電話（what an unexpected but nice conversation!），知道了好些身邊朋友對我患病的感受，以及他們平時在留意我的 blog 時的心情變化，讓我明白了許多我從不知道的東西。

其中談到一樣──在 blog 中，我似乎很久未提到自己的身體狀況。

原來這樣會令朋友們揣測：會不會是 Wendy 身體變差了但不想身邊人擔心，所以不提？

實情是......對於覆診呀抽血呀照CT呀往返醫院呀，甚至治療中遇到的「痛苦」呀諸如此類，我已開始習慣了，所以也並不特別覺得需要多提。生命中，還有那麼多美好時刻值得記下，一些「恆常」checking 或我覺得沒有什麼的身體反應，也就不另贅了。

不過，相信大家會想知道，我就乖乖作個簡報 :)

1. 1 月底中醫覆診，自那時起，每天一劑的中藥，總令我心跳加速（記住我是喝慣咖啡心跳從不加速的人）、暈眩和作嘔，開始了「一天一嘔」的情況──有時嘔了出來，有時在「乾嘔」，有時在嘔與不嘔之間。上星期五再覆診，黃教授另開方子（他是很 experienced 的腫瘤科中醫，我的身體是在他手中變好的），我前天又嘔了。嘔，沒什麼，嘔了出來很舒服；倒是嘔的「醞釀期」令人難受。不過，每次飲藥前，我仍堅持拿著藥碗感謝讚美主的習慣。
   
   
2. 今個星期一照了 CT（27/2 到瑪麗覆診會知道 CT 報告──聖誕節時第一次化療的成果），照過多次，駕輕就熟，特別做過 PET Scan 後，覺得 CT 簡直是 easy job（我正打算寫一個照 CT 心得）。半個小時搞掂，之後還開開心心地去 IFC City Super 買麵包。忘了 CT 和 PET Scan 是什麼？詳參以下兩篇文章：
   

   最苦的不是肚脹（過程介紹）
   了我一件心事（有一張注射顯影劑位的照片）
   

3. 無論 27/2 覆診 CT 結果如何（腫瘤縮小或沒變化或變大了），我都會在 3 月初接受第二次局部化療。醫生說我「頂得順」，肝功能又好（我屬於第二最好，有 % 計算的），所以就愈密愈好，以後每兩個月一次（正常每三至四個月一次）。忘了我接受的「局部化療」是怎樣？詳參以下兩篇文章：
   

   肝動脈栓塞化療（TOCE）（香港防癌會 official introduction）
   局部化療：第一針（28-12-07）（我個人親身經歷）
   

4. 我仍要 keep 住食胃藥，簡單來說，因為肝和胃是鄰居兼工作拍檔，所謂唇亡齒寒，肝仔唔掂，胃會容易潰瘍（噫？我突然想起 Irene）。現在肝仔已生返完整，醫生仍是說：「嗯......食啦，食咗穩陣啲。」
   
   
5. 聖誕節打第一次化療針時，左肝位置明顯隆起了，我問戴醫生：「為什麼 <1cm>我接受的化療藥名是 Cisplatin，原理是攻擊快速生長細胞（如癌細胞）的 DNA，抑制其細胞分裂，就可以阻止它繼續長大。

好，簡報完畢。

Perfect 的定義

話說前天在 IFC 的 City Super 裡，狩獵了三樣東西。一回到家，就「志得意滿」地將一件件戰利品攤放在媽媽面前......

我緩緩打開裝著石烘提子包的紙袋，說：「媽咪你聽朝早餐可以切一半個包......」（另一半是我的，爸爸不吃包只吃麥片）

再取出一樽 Jam，自豪地繼續介紹：「搽上法國嘅 Apricot 果醬......」

再將一盒日本的即沖咖啡粉取出，仿似高級餐廳的侍應般有品味地仔細介紹：「再加一杯香噴噴嘅 Cappuccino......沖 130ml 水味道就啱啱好，唔好當佢係舊街場隻白咖啡沖好多水呀......三樣加埋，perfect~~~~」

我仍看著這「無敵早餐組合」自我陶醉不已，媽媽就呆了兩秒，「呵呵」兩聲後，就回身入廚房繼續煮晚飯......well...

當我將袋包和果醬左放右放調校角度拍照之際，媽媽突然由廚房出來，赫然見我為袋包影相，失笑說：「咁都得呀？不如影我啦！」「好呀！」

媽媽年輕時很漂亮，很會擺 pose，我就為她拍了兩張「炒餸沙龍」，兩母女又樂了一番。（為免媽媽成為「奇拿」目標，此照經特別處理）

-----------------------
昨早上，竟見到 Cappuccino 的包裝盒打開了，果醬也扭開過，打開袋包，噢，已沒了一半。

好開心！我相信這不是媽媽的 taste，但她居然 adopt 了女兒的推介，這才是真正的 Perfect！

Bread Collection

有很多想寫，特別是這半個月來的「角力課」－－上帝 vs 父母、工作 vs 休息、教會 vs 休息、朋友 vs 休息、朋友 vs 父母、個人喜好 vs 父母......但這些角力課全部環環相扣，我還未整理出個所以然來，也沒太多時間去寫，倒不如先來一些生活軼事分享。

熟悉我的朋友就知道，我對「碳水化合物」的龐大需求，其中尤以對「麵包」的 obsession 最嚴重。我幫它們拍了很多相片（不過這些「包照」很健康，拎電腦去修理也不怕引起軒然大波），我真係好中意食包！

Hazelnut Cappuccino + Bagel：
肝仔一生完，我一支箭標去 IFC 那間 Pacific Coffee，帶了一本心愛小說，為烘熱了切開一半的 Bagel，細意地塗上士多啤梨 Jam。（那張購買 receipt 我仍保留著，作為一個里程碑的記念）

　　　

Caramel Macchiato + 藍莓 Muffin：
足夠讓我從睡眼惺忪之中，慢慢「甦醒」過來。雖然沒有令世界轉動的清晨報紙，但安坐 Starbucks 中，以一本書伴著吃，也已令人心曠神怡。（之後我做了個實驗，故意拿著個空杯在商場內周圍行，引起了許多上班族的艷羨目光，哈哈。這空杯現在放在書架上作裝飾。）
　　　　　　　　　　　　

Dessert Tea Set + Regular Coffee：
在圓方與從英國回來的朋友相聚，這些 cake 好看不好吃，coffee 好看不好喝，不過最重要是這相片讓我記得那些珍貴的相聚時刻。
　　　　　　　　　　　　　

Caramel Macchiato (Instant) + 石烘提子麵包 + 美心提子麥包 + Apricot Jam：
咖啡、麵包和果醬都是前天從 IFC City Super 買回家的，加上媽媽買的美心包，就成了我昨天的早餐。那個石烘提子包咬下去的厚實質感，此刻想起來還會令我立即牽起一絲滿足的微笑。
　　　　　　　　　　　　　　　　　　　　

茶餐廳熱奶茶 + 馬拉糕：
這雖不是傳統馬拉糕，但傳統的 size 仍令我相當滿意。唔好意思，趕不及拍照這馬拉糕已被我掀起了最頂（也是最好吃）的一層！一邊嚼著最頂層馬拉糕，一邊調校角度拍下這相片。這一餐，除了馬拉糕奶茶，伴著吃的就是有關肥肥的報道。
　　　　　　　　

手機中，儲存了這些「包相」，住院時，就可以隨時拿出來「神往」一番了。

別無他途

前幾天寫了一篇「恍惚」，不想引起了許多親友們的擔憂，多不好意思。

其實我可以選擇過一段時間，待我又跨過了這大深溝後，才以歡慶之聲宣佈自己在過程中的感受與體會。可是，我寧願做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病前，我這個 3 號仔都活在自己建構的形象之中。這次我選擇寫的不是「事後」分享，而是「過程中」的分享，原理跟我去年 10月寫的一篇 undergoing a change 相同，在此也將我的想法摘錄如下：

一直我慣於「事後」才寫分享。事後的分享，雖然很真實，卻多是「得勝」的聲音，頌揚的聲音，感恩的聲音；「過程中」的分享，過去似乎我沒有寫過。

看了「28天的生死歷程」的人，猶如親歷其境體會到我生命的改變，然而，那是經過整理的「事後」分享。分享是完全真實的，我並沒有刻意修飾。看這類「事後」分享的人，會覺得痛快，會為我高興，會感念神恩，會得到鼓舞。不過，在「過程中」的經歷分享卻不一樣，因為太真實、太雜亂，沒有事後的沉澱，沒有當事人的解畫，甚至當事人也未看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很容易讓看這些分享的人如墮五里霧中，不明白的人還容易被絆倒－－因為情緒太猛烈，也可能負面居多，畢竟，事情還未到終局，神改變生命的工程仍未完成。「過程中」的分享，還夾雜相當的痛苦，因為它太緩慢、太迷亂，要與我一同經歷一天一點一滴的改變，卻未知「謎底」，看著我瘋狂，看著我消沉，看著不能明白的蛛絲馬跡，會讓人感到窒息，十分磨人。

現在，我第一次下筆寫下「過程中」的分享。我不能不承認，這是一個冒險的嘗試，甚至比做手術需要更大的勇氣......但我寧願做一個「立體」的人，我相信這樣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更能見證神。

有一點我很 conscious ──「畢竟，事情還未到終局，神改變生命的工程仍未完成。」，經歷了很多，我深知父神對我的修剪，仍未結束。

我很抱歉的，是讓關心我的人心驚了一場。然而，我又要感謝你們的忍耐，因為這半年來，你們一直見證著我生命的更新、改變，這種「一天一點一滴的改變」，不僅我自己需要等候、忍耐，關心我的人，你們的生命豈不是參與到我的生命中來，與我一同經歷麼？因此，你愈關心我，你的心會愈經歷到我經歷的痛楚。不過，轉念一想，這種生命與生命之間的交織，豈不又是父神命定我們的人生目的之一──去愛與被愛？

過去幾天，我不斷在翻聖經，重溫在我手上 66 卷聖經中特別多「皺痕」的詩篇。這 150 篇詩，過去半年陪伴我度過了許多重大時刻。逐篇翻閱，註滿了日期，劃了藍色綠色紅色線，以及一兩句當時的體會。

......翻到第 16 篇時，我記起了自己坐在醫院 B3-11號床上。晚上11時多，見完了最後一個來探我的朋友，病房已熄燈，我在床頭黃燈暈光下，緩緩打開那天收到的證主同工咭和其他咭，神叫我看看有什麼理由我要放棄生命......

......翻到第 20 篇時，是手術前從醫院放假兩天回家，在家裡自己床上。晚上10時多臨睡前，我用此篇為自己生命禱告，哪怕那晚會否是最後一次坐在自己床上，我確信自己將是下一個神蹟......

......翻到第 28-29 篇時，手術前一晚，又在 B3-11號床上。我感受著耶穌在客西馬尼園的心情，但神應許祂會加力量及平安給祂的百姓......

......翻到第 37 篇時，為著成天困住我的鹽水架，我無力地坐在 B3-8號床沿邊發脾氣。神溫柔地鼓勵我「默然倚靠」、「耐性等候」......

......一直翻一直翻......讀每一篇詩篇時的心情、神的安慰、時刻、日期、場景，甚至連當時的光線、溫度、空氣中的氣息，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一如我到不同教會分享見證時說的──「神的信實，我經歷過，所以我更要在此作見證──神是慈愛和信實的」，這個真理，我絕對緊抓不放。

除了翻聖經，有兩個晚上，我就像詩篇第 4 篇所講「在牀上的時候，要心裡思想，並要肅靜」。我平躺床上，摸著肚上三號風球的疤痕......這是神的管教，是神的憐恤，是神的愛和厚恩，是恩典的印記──實實在在，這兩道疤痕訴說了一個神人之間愛與管教、生與死的故事。並不特別偉大，卻細膩而溫暖。手在凹凸不平的疤痕上繼續遊移，這裡曾被打開，又縫上了；我死過，又活過來；我遠離過神，祂卻從來不捨不棄。

到底是什麼令我不知不覺滑進了一個「孤絕」的境界，到現在我仍搞不清楚。那不是懼怕死亡的心情，不是害怕痛苦的心情，我只知道，那是一個曾真切面對死亡的我也未進入過的地方（但我肯定歷世歷代無數哲人為此著書立說，衍生出無數滔滔學說）──一個「孤絕」的異域。不是死亡，卻與死亡有關。我恍惚，因為當我發現時已 slip into 這份「孤絕」裡。我不解，因為我找不到滑入此境的原因。我孤單，因為我不知道可以跟誰講──當身邊人都在忙世間事時。

然而......只有一途......

我的救恩，我的盼望，是從祂而來......我必不動搖。
所以我從約但地、從黑門嶺、從米薩山，記念祢。
我們的心沒有退後，我們的腳也沒有偏離祢的路。
我必不怕兇惡的信息；我心堅定，倚靠耶和華。我心確定，總不懼怕。
我的幫助從造天地的耶和華而來，祂必不叫我的腳搖動。

別無他途。

多謝妳，瑞雲！

今晚是瑞雲的安息禮拜，19:30 開始。

山下，19:10 穿梭小巴站已排了長長一條人龍。聽聽人們談論，似乎這長長人龍，都是來參加瑞雲安息禮拜的朋友。心中一點不奇怪，如奧圖大佬所說－－「以瑞雲的性格，她必定有好多好多好朋友不捨她離開」。

安息禮拜地點改了，換成地下大禮堂。小巴到埗，果然，大部分人的目的地都是大禮堂。人多得很，又是一條人龍，等候內進。我和袁姑姑排在40多人之後。後面仍不斷有人用不同方式－－小巴、的士、私家車－－到達。

人龍慢慢進入大禮堂，一批一批上前。到我了，甫看見大禮堂盡處中央掛著瑞雲的相片－－用溫暖的小白花和大黃花鑲邊，上面是由右至左「主懷安息」四個大字，前面全擺滿花籃－－瑞雲穿著紅白運動裝，眼前已一片模糊。上前，默禱，家屬謝禮。瑞雲丈夫 GL 那麼瘦。

約有 200 多人吧，還在不斷加凳，最後肯定有 300多人。大禮堂一邊密密簇擁著教會、神學院、機構、親友致送的花籃。

19:30 安息禮拜開始，宣讀經文（約11:25）後，會眾一起站立唱《耶和華祢是我的神》。前後左右開始傳來打開紙巾的聲音......祈禱，領禱的姊妹提醒我們瑞雲的愛和笑容。閉上眼睛，眼淚更是一滴一滴......讀經（約14:1-6）後，鋼琴聲響起，是《彩虹下的約定》，會眾靜默地聆聽著詩班獻唱（瑞雲的教會詩歌小組），滿有盼望的信息藉著詩歌在大禮堂迴盪。更多打開紙巾的聲音......追念，瑞雲丈夫 GL 緩緩從家屬席走出，走到台前。

也許我們每一個認識瑞雲的人，心中最牽掛的，都是 GL。他們夫婦倆是這樣鶼鰈情深，瑞雲離去，只一想到 GL是如何心情，心中不由得一陣痛。這一刻，數百對眼睛都跟隨著 GL到台前。

GL 開口了，在道出瑞雲生平前，他說：「瑞雲以前曾說，要辦一個開心的安息禮......今天我穿著的這套西裝，是我和瑞雲結婚時穿的；印著瑞雲生平的紙的顏色，是我們結婚時的主色......」我拿著那張印了瑞雲生平的紫色紙，繼續聽 GL 慢慢讀出其中他親手撰寫對摯愛妻子的憶述。他是有點憔悴，聲音卻平穩而堅定。我將最後一段摘錄如下：

瑞雲離去後的一個晚上，我望著她的相片，神告訴我瑞雲已在一處更好更美的地方，傷心痛惜之情化作安慰和羨慕；瑞雲已完成了父神要她作的所有事情，當中深刻影響我的是她如何去愛和照顧別人，雖然我倆暫時分離，但瑞雲的愛和精神永在我裡面，心知神要我學習瑞雲般去愛和積極生活，願人將來在我身上仍看到瑞雲的優點。

是的，瑞雲只是暫時與我們分離，正如程序表封面上印著「思念中點點哀傷，恩典中平安喜樂」，這永恆的盼望是那樣確切。《雲上太陽》的琴聲奏起，數百人一起唱－－雲上太陽，它總不改變，雖然小雨灑在臉上......那一刻，眼睛雖然仍熱辣辣，但哀傷慢慢被盼望替代......瑞雲，能在妳生平的六大段中的第三段半參與到妳的生命中來，見證妳的愛、妳的笑容，我何等榮幸！

勸慰，梁永善牧師。他最核心的信息，總結了瑞雲美麗的一生：「癌症，奪去了瑞雲的生命，但不能奪去她的信心；奪去了瑞雲的身體，但不能奪去她的信仰。」我不期然抬頭望向瑞雲的照片，心中默念往日與瑞雲相處的片段，代禱信裡萬般掙扎中卻堅定的信心。

瑞雲，是的，妳配得妳的名字，妳的生命就如雲彩一般圍著身邊人，為我們帶來了愛、活力、關懷、包容、暖意、陽光燦爛。是的，妳也配得這個大禮堂的尊榮。梁永善牧師講述籌備安息禮拜的插曲－－家人想辦一個簡單的安息禮拜，本來租用了二樓一個只容納 150人的大廳，數天前突然停電，殯儀館遂主動提出換給你們地下的大禮堂－－如此奇妙的安排，更美的安排，瑞雲，天父真疼妳，只因妳的生命，不但配得天上的獎賞，更配得享有在大禮堂舉行安息禮拜的尊榮！耶和華神的愛，在此向妳、向在生的人顯明！

最後一首詩歌－－《耶和華是愛》，怎能不唱得有滋有味？淚又流下，只是這回，我心中呼喊：瑞雲，多謝妳，多謝妳！妳的生命，激勵了我！

瞻仰遺容，數百人安靜有序地進內室，看妳「最後」一面。瑞雲，我知道我看到的，只是妳地上的軀體，死亡，並未奪去妳。

默禱後散會，趕在人潮將家屬席淹沒前，搶到想去慰問 GL 的人堆。GL，能和你交換兩三句，真好。我坐在第四排，剛好在人頭之間清楚看到你。你在整個安息禮拜中，做到了瑞雲的心意，是有哀傷，卻堅定地仰望恩典、帶著盼望。我深信，瑞雲也以你為傲，她的愛和積極，已清楚在你身上看見。

瑞雲，多謝妳，未想到妳安息天父懷中，仍能鼓勵我，使我重新振作。多謝妳！

主如明亮晨星

祢的信實，達到穹蒼。（詩36:5下）

因為在祢那裡，有生命的源頭；在祢的光中，我們必得見光。（詩36:9）

恍惚

如何描畫......自瑞雲離去後，心情一直在一種恍惚之中。

這一星期沒有寫 blog，新年節目豐富只是掩飾自己根本不想去動筆而已。除了活動記錄，心頭塞住了，還寫得出什麼？

生與死，又一次那麼真實，加上這一個月來身體的感覺，我不期然暗地裡想了許多、許多。這幾天，感到被四面圍住，孑然一身。我看著死亡，死亡看著我。我不知道可以跟誰講。

連自己也詫異，1月時，我不是有那樣大的突破？對生命又有新的領悟？有必要的，是的，我要幫自己重溫這半年的心路歷程：

8月：17-23號，消極，想放棄生命。23號之後，積極，我將會是下一個神蹟！

Related posts:
28天的生死歷程（上）

9月：手術後，全部意志指向「康復」。出院後，思想「復發」問題，五年存活率那麼低......若我只有五年，定當燃盡自己。月底，神糾正我這瘋狂想法－－不要用五年期限來規劃未來生活。

Related posts:
沒有憂慮過「復發」？
「復發」再思

10月：全力休息，重新探索和感受生命。整個十月，鳥語花香，處處透著溫馨。

11月：體內仍有癌腫瘤，逆境中，迸發出更強韌生命力；又因看見這是神「移形換影」的醫治計劃，為自己活著而深深感恩。

Related posts:
要做化療
要做化療 (2)
活著

12月：在等待中度過，學會在茫然未知的處境中過每一天－－把握機會分享見證，享受生活，為仍有生命氣息感恩。

Related posts:
大約化療日子
（續上篇）My Favorite Things

1月：由「仍有生命」而感恩，變成「Taste到生命」而感恩。

Related posts:
感恩之夜

上面說 1月時對生命的看法有很大突破，其實就是我忽然看到了，值得感恩的，不是「仍有生命」，而是「Taste到生命」。生命長短再不是問題，不知不覺我超越了是否有生命這問題，只覺活著的每一天都是 bonus。由此而 develop 了 "Faith VS Faith" 的感悟（從未在 blog中提過）－－一方面，我對神有信心，祂應許我足享長壽，將救恩顯明予我；另一方面，我對神有信心，即使我生命不長，祂接走我，也是出於祂的美意。兩方面，看似互相矛盾－－一邊是生一邊是死；卻又都是同一份「信心」。因此，Faith Vs Faith，或生或死，還是 Faith......信心又進到另一層次。

然而，我感到自己好像慢慢傾側到「右邊的 Faith」，常常覺得自己不久於人世，這或許是身體感覺使然－－疼痛不時掠過腹腔，加上零零碎碎的身體反應，我明顯感到自己身體變差；又或許是感受上沉浸於死亡的悲壯－－我的安息禮拜會怎樣？......這樣的傾側怎還會是 Faith。

瑞雲安息主懷，心思背著我，自己想了很多。直到感受沉重得化成眼淚從眼眶湧出來，我才忽然發現，自己身處一片恍惚之中。為什麼會有淚，我和親友相處得很愉快啊。為什麼會沉重，我並不怕死亡啊。為什麼會恍惚，與主永遠同在不是很好嗎。

或許，心思背著我，自己按著瑞雲的病歷在 project 自己可能的生命走勢。

那麼，1月時的 Faith VS Faith 領悟......難道我並未超脫生命長短的問題？我到底在想什麼？我是不是在經歷每個重症病人的心路歷程不自知而已？

天父，祢天天安慰我，可我仍是覺得，自己在一個空間內，孑然一身，四面玻璃厚重，我看著死亡，死亡看著我，玻璃外身邊人都在忙世間事，我孤獨地站在這空間內面對深奧的生命難題－－可能不少哲人已為此著書立說，但甫踏進此境的我，只有一片恍惚。

初二回顧：獸性盡現

上篇提及邱君單槍匹馬煮出六人份晚飯，以及狗狗 Vivi 如何熱情待客，有相為證。

左：飯前。四餸一湯，白飯任裝。
右：飯後。一輪狂風掃落葉，除白飯外一律全清。


以下三張相片，可證 Vivi 當晚如何熱情待客。





首先撲向 Pearl。











繼而撲向陳敏敏。

然後又撲向我。













注意：三位當事人均面帶笑容。

真相：
去年年中同樣的四人上邱君家，被 Vivi 熱情所嚇，四對腳全部老實不客氣地放上梳化免被 Vivi 發現；今年新年再訪，主人沒先放 Vivi 落街跑上幾小時，於是四人初踏府上仍一如往昔跳上梳化，可是未幾，受不住拍照誘惑，重新「著陸」逗 Vivi 玩，獸性盡現（我指的是人，不是狗）。


豁出去了！

被 Vivi 追了一輪，看我的－－咆哮~

可惜只引來 Vivi 更喜歡追著我......


晚了要告別時，Vivi 哭了－－從喉頭發出不同的嚎叫，像海豚叫像宰豬又像狼嗥，連主人出動牠平素最喜歡的膠玩具都不屑一顧。當然了，有我們四件會動的大玩具喎。


有 Facebook的朋友都知道我電了髮，換了個新髮型（是誰在醫院時鼓勵我出院後要電個髮？）。沒 Facebook的朋友，may I present -- Wendy in curves!

影完這張相後一秒，only 1 second，Vivi 一扭頭就來舔我的臉，場面又一片混亂......

初五啟市

棄筆多天，疏懶了多天，要再提筆，有種不知從何寫起之感。

今個農曆新年，目標清晰－－盡情睇書、睇戲、歡聚、休息。
看看達標情況如何？

睇書
一月中初涉工作之後，常常處於角力之中，身心需要努力調整，書也沒有多揭幾頁。今個假期，把借了又續借的《夜讀閃念》（小思）、《時時刻刻》（Michael Cunningham）、《書的迷戀》（網路與書編輯部）讀完。

睇戲
終於下定決心把巴別塔（Babel）看完，又與朋友到戲院看老少咸宜口碑極佳的魔法奇緣（Enchanted）。我一定是瘋了，新年喜慶日子看巴別塔，弄得我難過了整整兩天。魔法奇緣是在一個座無虛席的戲院看，當來到現實世界變了啞巴的花鼠在桌上跳舞時，真箇惹得現場看戲的人大力拍掌（與其他朋友談起，有趣是原來各區戲院觀眾都在這關鍵位一起鼓掌）。喜慶節日到戲院看電影，就是有這種額外享受，但只限輕鬆喜劇。

歡聚

年廿九：與家人團年飯，媽媽又可一展身手。
初一：Family拜年日。親戚到訪，以逸待勞，全日不需出街。
初二：到中學同學邱君家拜年。多謝主人家單槍匹馬煮出了六人份的晚飯，以及狗狗Vivi的熱情「款待」。有相為證，另文再續。

初三：與朋友外出看戲、晚飯、打機，在 photo hunt 遊戲機徘徊數次，這類益智遊戲竟然受歡迎得被長久盤踞，皇天不負有心人，最後四個人都有得玩，附近站著圍觀的人也在關鍵時刻出手相助，盡興而歸。

初四：全日 fully occupied。9 時早堂崇拜，下午一眾同工到訪馬太和馬太太太家，歡笑不斷。晚上繼續有下場，行街晚飯談心，直至筋疲力盡。

休息

天天出街，日日有節目，愉快是愉快，但直累得與一條菜相似......

別矣，好戰友

早上打開電腦，知道妳昨晚已安息主懷。

一下子所有感受停頓，我竟不懂反應。想提筆寫年度計劃，坐在書桌前幾小時，仍是一片混沌。手指自動在電腦中尋找往時有妳身影的相片－－Camp和退修營，一幀一幀的看，妳的活力、妳的笑臉；又重新打開過去年多妳丈夫寫的數十封代禱信，彷彿再與妳一同走過這段抗癌路，妳的信心、妳的堅定。

心中五味紛陳，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也深知妳已在天父身旁，息了世上的勞苦，但，曾經和妳相處過的人，怎會不百感交集？又，想到妳丈夫現時的心情，酸澀湧上了喉頭。

我的好拍檔，望著妳在Camp中帶領內地同工敬拜時，臉上的滿足與虔敬，不禁想，或許妳不須坐著輪椅進到中國大陸，那一刻，神已悅納了妳和丈夫所獻的心。

很感恩，也很榮幸，能認識妳，又曾與妳同工，那些在 office中、Camp中、月禱會中，討論、敬拜、籌備、禱告、玩笑的時刻，都是美好時刻。在妳身上，我看見光彩璀璨的生命－－在極深的黑暗中，豐富斑斕的色彩脫穎而出，蓋不住、掩不了。

別矣，瑞雲，或許我更應說，再見，瑞雲，是的，再見。

「以後我們這活著還存留的人，必和他們一同被提到雲裡，在空中與主相遇；這樣，我們就要和主永遠同在。所以你們當用這些話彼此勸慰。」（帖撒羅尼迦前書4:17-18）

Then the rest of us who are still alive at the time will be caught up with them into the clouds to meet the Master. Oh, we'll be walking on air! And then there will be one huge family reunion with the Master. So reassure one another with these words. -- The Message

再見。

小二、掌櫃、兵馬俑

過去數年皆是「厄爾尼諾現象」稱霸使冬天不再，今年難得來個「拉尼娜現象」（可憐內地十多省雪災中同胞），天文台預測香港的冷天氣將會持續至農曆新年假期，Chi Ling說要買冷帽，冷帽？我都想買呀！

在商場關門前，四個人在擺放著各式各樣冷帽的陳列架之間鑽來鑽去，試完一頂又一頂。恭喜 Chi Ling覓得如意冷帽之餘，我也有重大發現－－

戴上啡色冷帽，無論是什麼質料剪裁，我都很像店小二。
換上黑色冷帽，我變了店掌櫃。
不服氣，再來一頂墨綠色冷帽，哄堂大笑，我成了中國古代兵馬俑（雖然兵馬俑是不戴頭盔的，但幾個人就是聯想到兵馬俑，連我自己也是）。

可惜沒拍照，沒法子，試戴冷帽太雀躍了，一試就十來頂，沒法空出手來。

更可惜，最後覓得一頂不像小二、掌櫃、兵馬俑，也不像癌症病人的冷帽（Pearl 抵死說句：「咁你係癌症病人丫嘛」引得我爆笑兼追打），竟是最後一頂！依我的性子，二話不說就買了，最後一頂就最後一頂，給很多人戴過也沒所謂。朋友皆勸阻，好......總會購得適合冷帽的，我等...............................

如此make sense

星期五下午在鴨脷洲一間屋邨小學，和 18位小三至小六學生分享自己的故事。「八陣圖」立體肝仔好成功，真的感謝主給我這創作意念－－最重要是我一雙拙手能應付到的意念。

分享 20分鐘後有 Q & A 時間，同工早已預告，上次一位嘉賓遇到的，是「你幾多歲呀？」、「你拍拖未呀？」諸如此類的問題。分享完，我帶著充足的心理準備，預備迎接同學們千奇百怪的問題，哪知，第一條問題令我大跌眼鏡－－「你宜家好返未呀？」。

接著第二三四......條問題，令我眼鏡繼續跌之餘，心中慢慢升起感恩的心。

「你個肝生返出嚟未呀？」
「你個傷口仲痛唔痛呀？」
「你個肚啲釘仲喺唔喺度呀？」
「你點解會有肝癌呀？」

如此 make sense，如此 relevant！竟讓我可以進一步「滲入」一些大道理，good good good！

承蒙這群小學生耐著性子聽姐姐我講個 20分鐘，完後還問些如此 make sense的問題，總算鬆一口氣喇！

八陣圖

怎樣能令小學三至六年級的學生明白，肝內有很多腫瘤是什麼回事？成人，可以用手比劃 10cm、5cm、0.2-1cm 就大致有概念；小朋友，這堆數字消化不了，可得用個形象化、具體化的方法才行。

感謝主，兩星期前臨睡時腦筋急轉彎，有了這個立體腫瘤「八陣圖」的概念（差點興奮得從床上跳起來），不過一直未想到肝仔用什麼物料造。膠袋？完全不似肝呀。布袋？不是三角形呀。直到前幾天，Bingo! 毛巾！

這幅是腫瘤分佈形勢－－三角形的毛巾，是肝；橙、奇異果、飛行棋，是大中小腫瘤。

昨天買好了原材料（超級市場的收銀很奇怪我為什麼只買一個橙、一個奇異果），開工！

中學時家政 E 的我，重新執起針線，把毛巾底部縫合。特地從媽咪的「全副針線櫃桶」，挑出一口超長超粗針，加上一捆超粗線，免得我把橙、奇異果、飛行棋從一頭塞進毛巾時，在小朋友面前從另一頭跑出來，這個「神蹟」可不是我想表達的內容。

毛巾底部縫好！這會是一個健康的肝仔，相中所見開口處，我會逐一將10cm、5cm 和 0.2-1cm 的「腫瘤」－－橙、奇異果、飛行棋－－放進這毛巾肝。

嘩！這個飽滿的肝仔，咳咳，充滿了腫瘤，怪不得姐姐我要動手術了！

還有 45 分鐘，我就要動身出發與萬國兒童佈道團的同工會合。下午 1530-1630，就是團契時間。老實說，我緊張得很，不過靈修時，又得了神的安慰。反正我出「雞」，神不會吝嗇地只出「豉油」，我出了「雞」，神就會把雞變成各個小朋友心中的佳餚－－乞兒雞、貴妃雞、醉雞、海南雞、龍穿鳳翼......不對不對，應該是炸雞脾、油雞脾、煎雞翼、吉列雞扒......我要做的，只是要出雞。